SILVER ACRUX

~貴方の翼はずっと忘れない~

なごり雪|最后的雪

Posted 星期五, 二月 17th, 2012

なごり雪|最后的雪
徳永英明

汽車を待つ君の横で僕は
時計を気にしてる
季節外れの雪が降ってる
東京で見る雪はこれが 最後ねと
寂しそうに君がつぶやく

在等车的你的旁边
我盯着时钟
不合时宜的雪花飘散下来
这是在东京见的最后一场雪了呢
你有些寂寞地低语

なごり雪も降る時を知り
ふざけすぎた、季節の跡で
今春が来て、君はきれいになった
去年よりずっときれいになった

最后的雪选在今天落下
太过不可思议的是 过往的痕迹
现在春天来了,你也变得更加耀眼
比起去年要耀眼很多呢

動き始めた、汽車の窓に顔をつけて
君はなにか言おうとしている
君の口びるがさようならと動くことが 怖くて下を向いてた

火车缓缓发动,你将脸贴在车窗上
好像想要说些什么
我实在过于害怕从你口中讲出的再见 只好将头低下

時がゆけば幼い君も
大人になると気づかないまま
今春が来て、君はきれいになった
去年よりずっときれいになった

时光流逝年幼的你
不经意间长成了大人
现在春天来了,你也变得更加耀眼
比起去年要耀眼很多呢

君が去ったホームにのこり
落ちてはとける雪を見ていた
今春が来て、君はきれいになった
去年よりずっときれいになった

我独自留在你离去的站台
凝视着雪落下然后融化
现在春天来了,你也变得更加耀眼
比起去年要耀眼很多呢

(一)

如果我现在闭上双眼,会看见什么?

2009年12月25日清晨,我拖着箱子跑进JR上野站,东京大学彼时,距我不到一公里。

2010年5月16日,东京时间下午3点,我坐在成田国际机场国内航班候机厅内,左手抱着一瓶Calpis右手抱着一盒儿鲷鱼寿司,我在等待天黑,天黑了我就可以去札幌了。

2010年8月,我赤足站在普吉岛的沙滩上,装B地撑着一把纸伞,心里盘算着那种好吃的咖喱面泰文到底怎么说。

2011年6月,我站在布鲁克林大桥看日落,看东河,看对岸的华尔街令人窒息的高楼。2011年7月,我坐在布莱恩特公园吃便当。街对面的日本书店有一只很大很大的绒毛猫,卖60刀。太贵了,于是我只能每天下班绕道到这边,在附近吃饭,然后去看看猫。抱起来好软好软的一只猫。

然而那一天,猫不见了。

猫不见了。

猫不是我的。

但是我已经习惯每天看到它了。

但是它依然不是我的。

猫不见了。

它怎么可以不见。

就是因为它不是我的,所以它可以理所当然地不见,对吧?

可是,我怎么办。

其实我在纽约的日子过得非常开心。在纽约的我是完整的,是强悍的狮子座,是无所不能的狮子座,就算某天深夜接到某个久违的电话也没有伤心。但是那一刻,当我看着空空的书架时,我好伤心。

猫不见了。它不是我的。猫不见了。我好伤心。

猫不见了。

我好想纽约。

但是猫不见了。

(二)

如果我现在睁开双眼,又能看见什么?

怪叔叔(这位同学是mm!)从上海寄来的明信片。樱花道。漫天的樱花。

如果我当年能被东大录取,我将在现在这个时候毕业。

东京的早樱,快要开了吧。

据说东大有一群2B青年,把校园内自行车的座子都换成了西兰花。

我离开上海的前夜,怪叔叔说你怎么说话总是不把后一半儿说完整。

我说没关系,我还会再去上海的嘛,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

但是我好像不能跟所有人都说这四个字。

(三)

喜欢绕圈子和扯闲篇儿的都不是好律师。

我在法学院一共偷偷违反过校规两次。

我在法学院最大的成就是存在的,我却没有办法对面官们说实话。

如果不是在纽约呆了一个夏天,我怎么会了解纽约客们是怎样蔑视这蛮荒之地的。

而我甚至不能反驳他们。他们确证着一个一个我心里的问号。

纽约到现在也没有带我回去的意思,而我又确确实实不属于这里。

但是这里又似乎有着召唤我回来的理由。甚至使我觉得就算用东大去换也不可惜。

“可以再一起上课吗?”

布鲁克林大桥,布莱恩特公园,弗里克艺术馆。老板在某日本餐厅对我说他真的很喜欢纽约,莉莉转头对我说最后一年过得会非常非常快的哦,克里斯一字一顿地用中文说“非常谢谢”,佩吉在星巴克起身给我一个拥抱,何律师在电话里说没办法律所都是非常势利的,在我流利回顾并购法某热点问题后马修终于笑了。

但是猫不见了。所以我可以回来吗?

如果我再去纽约的话,至少还有你在这里嘛。

但是猫不见了,纽约的那只猫不见了。

所以你也会不见的对吧?